但,前后门各有一人披甲执刀地站着,滴酒未沾。
萧弈暗自皱眉,遂向吕酉使了个眼色,让他灌醉守后门之人,之后,抬头看了范巳一眼,示意他射杀前门守卫。
龙捷卫分两桌坐下,一桌坐着包括穆功在内的四个,另一桌围站着七人,大半人已醉得不成样子。
关门。
萧弈与张满屯、韦良对视一眼,他去了穆功那一桌,两人则去了另一桌。
“萧副都头来了。”
穆功喝得面红耳赤,端起一杯酒,道:“哥哥我啊,还得多谢你的招待,哈哈哈。”
“无妨,不是掏我的腰包。”
“哈哈哈,你们控鹤卫就是油水多。”
萧弈笑了笑,压低声音,伸手入怀,道:“穆兄,你不是想看密诏吗?”
“哦?”
穆功惊讶地晃着脑袋,探过头来,嘴里呵呵笑道:“你放心,我绝不外泄……”
就是这个刹那。
匕首的寒芒在火光中一闪而过。
“呲——”
血光迸溅。
穆功难以置信地捂着被切开一半的脖颈,眼中满是错愕。
“动手!”
萧弈大喝。
同时,手中匕首已连着刺出。
“噗。”
与穆功同桌吃酒的一人被刺中脖颈倒地。
另两人见了血,惊得酒醒,转身便跑,一人被条凳绊倒,摔在地上,萧弈收起匕首,拔出单刀,赶上,搠死。
另一人刚拿起刀,郭信从二楼跃下,砸倒了他,一刀劈死。
“娘的,银样镴枪头不留给我。”
“嗖。”
范巳在二楼射出一箭,正中守在前门的兵士喉咙。
与此同时,吕酉正拉着那个披着全甲、守在后门的兵士喝酒,变乱一起,与对方缠斗起来。
“别让他跑了!”
张满屯大步过去,双手捉住那兵士的脑袋一拧,“咯嚓”将他脖子拧断。
堂上惨叫声、怒骂声、兵刃碰撞声、桌椅翻倒声响成一片。
战斗爆发得突然,结束得也快,不过片刻,堂内已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。
血染红了地面,流淌到墙角。
甜腥气迅速弥漫开来。
但不知谁推倒了烛台,堂内漆黑下来。
“照亮,清点尸体。”
“九、十、十一、十二……干!少了一个!”
“肏!”
“找。”
萧弈转头一看,恰见一个灵活的人影撞出窗户,顷刻,外面传来了马嘶色。
“追!”
他毫不迟疑,一脚踹开大堂的门,只见一人正牵马打开院门,冲了出去。
翻身上马,向那马蹄传来的方向追去。
在他身后,韦良喊道:“范小巳,弓丢下来!”
“韦良跟我来,其余人留下!”
月色朦胧。
官道上,龙捷卫逃兵策马跑得极快。
萧弈能听到身后的马蹄声,以及韦良拉弦的声音。
追过一个官道上的弯,前方身影愈发清晰了,因为更远处有火光照来。
“嗖。”
破空声起,韦良射出一箭。
“咴????——”
那逃兵的战马悲嘶一声,将他狠狠摔下马。
萧弈目光看去,能清楚地看到一个身影从伤马身边爬起,往前撒腿就跑。
“人没死!”
他继续驱马狂追。
偶然抬眼,把视线放远,却见到百步外的官道上,一队火把如龙,正往这边迅速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