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业嘴角勾起一丝讥笑,道:“至于张满屯,孟业一条命能买他效忠吗?”
萧弈道:“国舅放心,卑职有把握。”
“若不配合,随时格杀。你是史府旧人,王殷会信你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不必送了。”
李业并无别的吩咐,看了聂文进一眼,示意由他安排,起身往外走去。
路过萧弈身旁时,他伸手拍了萧弈的背,眼神中颇有亲近之意。
“用心办事,待你携符印归来,我置酒为你接风。”
“是,国舅放心。”
李业说不必送,众人却不可能当真,纷纷随他出了大堂,穿过偌大的仪卫庭。
当大家都目送着李业走出正门时,萧弈的目光却落在了一旁长廊处。
在那里,一个等候接见的将领正伸长了脖子,一副努力瞻仰李业风采的样子。
身影有些眼熟。
将军肚挺得很高,满脸横肉如同屠夫……正是花秾的上司,姓孙的指挥。
萧弈立即对他的来意有了许多猜测。
至少有来禀报花秾之事的可能。
衙署大门外,李业的仪仗远去,聂文进回过身来,吩咐道:“安排好,到校场集合。”
“是!”曹当抱拳而退。
萧弈并不跟上,而是低声道:“将军,还有一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临行前,我想再查查近日的出城记录,看看是否有忽略的线索。”
聂文进摇头道:“你莫看城门紧闭,每日出城送信的驿使却多,来不及查了。”
说话间,有人趋步过来禀报了一句。
“将军,南门守将、左厢第三指挥孙忠求见,称发现异样。”
萧弈没走开,反而眼睛发亮,直视聂文进,表明对这线索很感兴趣。
“招他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“孙忠参见将军。”
“何事?”
孙忠有些惶恐地道:“禀将军,末将麾下有一旗令兵出城了,一查,发现他是假传军令。一开始,末将只是怀疑他去找回他的浑家,后来想想,不对啊,他带走了一双儿女,还有一个形迹可疑的年轻人。”
不等聂文进问话,萧弈径直问道:“何时的事?”
“昨夜。”
“具体什么时辰?”
“这……好像是丑时三刻。”
“你们何时意识到不妥,可有派人去追?”
“末将一发现不妥,立即赶来禀报了,城外白雪茫茫,恐怕追不到了。”
萧弈皱眉,问道:“此人平时与谁来往?”
“没哩。”孙忠径直摇道:“一个老实巴交的怂兵,没人稀得与他来往。”
萧弈摇了摇头,沉吟道:“看来是被人胁迫出城的,走了一夜,不好追了。”
他遗憾地微微一叹,对这条线索有些失望。
然而,孙忠却道:“末将知道他浑家住在城北瓦坡村,是否派人去查一查?”
萧弈心中暗骂,顺势点了点头。
“将军,我等往澶州正好顺路,此事交由我来查吧。”
“允。”
“卑职一定尽心。”
“带史德珫、张满屯到校场。”
“喏!”
萧弈抱拳应下,目送着聂文进大步离开。
孙忠屠夫般的脸上浮起亲切的笑容,问道:“这位小将军是?”
“控鹤卫副都头,萧弈。”
“小小年纪,厉害厉害,萧副都头往后路过南门,到城楼上喝两口?”
“待回了开封,一定叨扰。”
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