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个暖手炉子,紫袍外披着一件雪白狐裘,贵气逼人,眼带笑意,提及了另一件小事。
“我记得有人说过,不论我是何人,我们缘份未到。如今呢?想投靠我?”
“是。”萧弈知道李业想听什么,也不吝啬,直接便给了,“当时是我不识时务,想着屈身事贼,为李府报仇,没想到原来国舅才是深谋远虑、运筹帷幄。”
李业又笑问道:“史德珫更值得效忠?”
“他不配。”萧弈道:“当时在台省,史德珫是嫉妒国舅才假装大度,当日下午他便招来一名李氏远亲,逼我当街杀李弘度,我万般无奈……”
“说了,别为废物浪费时间。”李业抬起一根手指,止住他的话,道:“我很欣赏你,既愿投靠我,两条人命不算什么。”
第一次长街相见时萧弈就感受到了,李业看他的时候眼睛发亮,有非常明显的赏识之色。
这种赏识很热烈,且带着强烈的掌控感。
就好像……李业只是慵懒地倚在那,等着他投效,可他若转身,李业就要毁掉他。
“谢国舅。”
“我看人很准,一眼见你,我便知你是千里马,而我,是伯乐。”
萧弈微微惊讶,顺势应道:“悔早未投效国舅。”
“无妨。”李业道:“说回符印之事,你的计划……我不满意。”
萧弈十分意外,静待下文。
李业道:“我阿兄李洪威官任镇宁军节度使,治所就在澶州。你带史德珫接近王殷,获取他的信任,配合我阿兄,伺机行事,明白吗?”
“明白。”
“聪明人就是好用。”
萧弈问道:“可有联络李节帅的凭证?”
李业淡淡道:“你不必管,队伍中自有人联络。”
“是。”
萧弈遂知道,这趟差事必然还有李业心腹同行。
“初见时,我便许过你一份大好前程,今日本想给你高官厚禄,可惜你还未立功劳,不急。”
说到这里,李业顿了顿,略一思量,大方地一挥手。
“传命,任萧弈为控鹤卫副都头,加云骑尉,赐钱百贯,锦缎十匹。”
萧弈第一反应是错愕,之后,转头看向聂文进。
聂文进对他这个态度很满意,下意识点点头,道:“还不谢国舅厚恩?”
“多谢国舅。”
“这算什么?等你立功归来,才算真正的赏赐。”李业嗤笑,“记住,为大汉社稷要铲除的敌人还有很多,正是用人之际,你莫让我失望……话不必多说,去领赏吧。”
“是。”
萧弈也算是了解李业的性格了,胆子大、赌性强、只凭直觉就敢放手去做,这种人,可能一夕之间飞黄腾达,也可能转眼输到什么都不剩。
若是郭威也有这么大方就好了。
聂文进遂命吕氏兄弟带萧弈下去领赏。
很快,萧弈接过牌印与一张告身。
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朝廷告身。
潢纸粗粝紧实,上沿淡墨勾勒淡淡云纹,间缀极小的“控鹤卫”三字篆印。
“敕授萧弈为控鹤卫左厢第二军第三指挥左都副都头、云骑尉,以其骁勇,补禁卫之缺。”
下面钤着两方朱红大印,“控鹤卫左厢印”朱砂饱满,边角洇着红痕,显然刚盖上去;“吏部勋官印”略小,朱砂颜色稍浅,肯定是早早盖好,让李业随时可许诺封赏。
副都头是从九品职事官,与都头一起管着百来号禁军,李业给这么一个差职,是要用他,让他能带一些兵,却只是副手,不完全放权。
云骑尉则是个正九品勋号,给萧弈的出身贴了一层金,每月能多领六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