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。

一名身穿短褐的老人正在砍柴，身形佝偻，气息全无，显然只是个普通凡人。

林凡上前拱手：

“老丈，请问，这里是何地？”

老农打量了林凡一眼，见他衣着破烂，也不疑有他，扛着柴道：

“你是逃兵吧？这附近常有兵灾，劝你赶紧离开。”

“这里是南蛮神洲·黑蛇岭，再往北走，便是南天道域。”

“近来天兵频繁下界，说是有‘异界魔祸’，乱得很！”

林凡心中微动。

“天兵……经常来？”

“可不是！”老农一脸惶恐，“天门最近连‘乾天军’都调来了，还听说有‘玉皇钦旨’下放，连‘勾魂使’都出来巡夜了，普通人连梦都不敢做。”

“听说西边‘娲谷’那边出了妖怪……娘的，什么妖怪，我看就是不肯给‘神税’的老百姓被拿去祭神了！”

林凡心中猛地一震：“娲谷？”

“你说的，是‘女娲’的后裔？”

老农顿时闭嘴，连柴都不砍了，抬头惊恐道：

“你敢直呼那位之名？你不想活啦？”

“这地儿，自从上头封神之后，哪还容得那位‘真神’的名号？都改成‘妖母’了，说她是逆天乱命，被三清所镇压——现在连她的血脉都要被献祭。”

“唉……说到底，我们也不过是主神一场梦里的草芥。”

老农拎起柴火头也不回地离开：“小兄弟，能活一天是一天吧，别多问。”

……

林凡站在林中，久久未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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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娲、伏羲……真的成了‘妖母’和‘逆神’？”

“而三清、玉皇，则是镇压他们的‘正道代表’？”

他心头沉沉，终于明白这个世界表面的“神话秩序”，实则是被主世界意识强行篡改的剧本！

连诸神之母都可被篡改命名、血脉献祭，这些“神”，还有什么可信？

“他们是在杀记忆……杀神格。”

“这个世界不容旧神存在，只允许……‘被格式化的神明’。”

林凡深吸一口气，回望那山林后方渐亮的光芒。

那里，是“南天门”的方向。

“主世界，你让我看见了这最丑陋的一面。”

“但你应该知道，一个活着的主角，比任何神话都危险。”

——

暮色苍茫，黑蛇岭北，一条无名山道弯弯曲曲。

林凡化作凡人模样，背着柴篓，脚步沉稳，却步步贴近天道气机。他已经不再依靠系统，也不再依赖虚空之力。

他要走自己的道。

——以太初神纹为根，以凡身之力，自创天道！

此刻，林凡正闭目而行，掌心微颤，一道道浅金色的纹络在他皮肤下游走。那是他和林晨双修后融合出的太初道纹，代表着规则最初的形态。

“既然你们要格式化诸神，那我，就从‘最初’重写规则。”

他抬眼望向北方——

那里，是传说中“娲谷”的所在，女娲后裔的避世之地。

——

天色渐暗，林凡靠近娲谷外围，愈发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神性波动。

可还未靠近谷口，便见一群裹着麻衣的女子，正围着一名年幼女孩哀哭。

那小女孩头上长着一双透明的“蛇角”，背后微微鼓起似要长出双翼。

“又是‘天谴’之形……她也保不住了……”

“不能让南天门的神差看到，不然她会被直接带走。”

林凡目光一动，正要走上前，却听一道冷漠声音自林中传出：

“擅闯娲谷者，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