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双新袜子递给高柱梁。这会那些士兵看着他的眼神却发生了些许变化,军队就是这样,此许的温情,总会让这群被残酷的训练弄的几近铁石心肠的士兵生出些异样感觉。
军官就是他们的家长,严厉而不乏慈爱,士官就是他们的不苟言笑的兄长,待人苛刻但只局限于训练之中,至于光复军这支军团,就是一个大家庭,只不过这个家族更为严苛。
“长官,我……我们真的要离岛了吗?”
晾着脚高柱梁看着坐蹲下来的军官,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,这几天团里一直这么传着。
士兵的问题让邵零武一愣,这个决定并没有刻意的保密,实际上其它的一些连队的连排长,已经和士兵们通了口气,告诉他们很快就能离岛了。
离岛!离岛意味着什么,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这意味着他们要上战场。那里或许没有这里的严苛的训练,但时时却需要人们付出生命作为代价。
“是……是啊!要离岛了!”
邵零武点点头,看着身边围过来的士兵,他们的表情是各异的,有人平淡处之,有人神情凝重,也有满面轻松,也有黯然伤神。
“长官,什么时候走!”
另一个士兵的问题让邵零武轻摇下头,他看着周围的士兵。
“什么时候走,要看命令什么时候下达,养兵千曰,用兵一时,我们报效民族的时候很快就要到来了!”
说着话他站起身来。
“我知道,兄弟们里面有的并不能理解,为什么要光复民族,说实话,我这个小长官,十六岁之前,还想着报效朝廷!”
邵零武的话换来兵士们发出些许笑声。
“若是外人闯到我们家里,拿着刀杀了我们的家人把我们打怕了,然后在我们家里当起了主子,我们成了奴才,他占我们的房子,杀我们的亲人,还要我们去做牛做马,又过几十年,我们死了,我们的子孙,把那些杀了他们爹娘的外人,当成了主子,那会你在地下看着自己的儿孙,把杀了你的人当成了主子,会怎么想?”
看着那些似若有所思的士兵们,邵零武又继续说着。
“怕是要骂一声,这该死的不孝子孙了,我不想当奴才,更不愿当外人的奴才,所以才想把外人打走,重新夺回自己的家园,这家往小了看,就是咱自己的家,往大了就是咱们的民族,现在咱们的房子、土地,不正被那满人占着吗?”
没有太多的说教,只是在那打着简单的比喻,实际上在黄埔体育学校里,他们就学过这种简单的说教,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说辞。接下来他又开始拿着三年前的义和拳灭洋,拿满清和洋人比较了起来,随着他话,那些士兵们大都是在那沉思着。
“……正是因为我不想当奴才,所以我才进的黄埔!兄弟们想继续替满人赔那些银子吗?当他们一家子的奴才吗?”
邵零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士兵,过去星期天时,在这岛上会演出一戏,戏是的从士兵们中间选出的会唱戏的士兵演的,演的却是明末满清入关时的戏,每到戏至高潮时,看着那些强掠民女、砍头剃头清兵,台下往往就会陷入混乱,有时台下的士兵甚至会跳上戏台殴打那些清兵。
“一点一点的把他们的民族观培养出来!”
无论是军官们的说教以及平素的国学课或是星期天的看戏,目的只是为了培养他们的民族观,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什么人,应该干什么事。
“长官,您说的道理俺都懂。”
柱着枪的一个士兵话让周围的人点着头,过去他们或许不知道什么是满人,什么是汉人,但是现在却是再清楚不过,那些人欠着汉人家家户户的血债。
“可……俺就想知道,若是俺……”
柱着枪的士兵这会脸已经憋得通红了,他想问